“我的生日也是7月1日。这是我和*的缘分,也是*对我的鞭策。从入*第一天开始,我就决定把一生贡献给*的事业。让老百姓少花钱治好病,是我作为一个老*员的初心和使命。”5月28日,是个周五,也是朱钵雷打不动的坐诊日。当天一大早,朱钵提前10分钟赶到诊室,开始已经坚持近70年的临床一线工作。
今年92岁的朱钵,于年毕业于中国医科大学,毕业时已是共产*员的他,放弃了组织安排的留京机会,主动申请到偏远地区开展临床工作。在69年的临床一线工作中,他不医院皮肤科奠基人,还在国内首创应用氯乙烷喷射治疗带状疱疹、石碳酸治疗疣状痣等技术,成为中华医学会终身成就奖获得者……
虽已年近百岁,但眼不花耳不聋且思路清晰的他,回忆起入*近70年的峥嵘岁月,依然心潮澎湃……
“哪里艰苦就到哪里去”
年,新中国刚刚成立不久且正是 的关键时刻,全国上下急需人才。从中国医科大学医学系毕业的朱钵有多种选择。
由于工作是全国统一分配,在填写志愿时,朱钵的第一志愿是到朝鲜战场,第二志愿是支援边疆,第三志愿是服从组织分配。而在分配时,朱钵却被分配到北京。
“到卫生部后,组织找我谈话,征求我的意见,问我愿意到哪里工作。我说我是共产*员,哪里艰苦就到哪里去。”朱钵说,“我觉得自己事事都应该从*的利益、从人民的利益出发。*把我培养成为一名卫生战士,我就应为人民的卫生事业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就这样,朱钵带着6名同学来到当时的平原省省会新乡市(现河南省新乡市),开始了2年外科医生生涯。
年,我国开始实施“第一个五年计划”,由当时的苏联帮助援建重工业项,河南有三项,即“洛阳拖拉机厂、洛阳矿山厂和洛阳轴承厂”。年,渴望支援国家建设的朱钵被调到洛阳矿山厂,负责厂医务所建设。
在此期间,朱钵被调离临床一线。按说,既清闲又安稳的行*工作,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但是对朱钵来说却是一种煎熬。
“说实话,我太爱我的医生专业了,当时我非常不安心做行*工作,*培养我那么多年的医学专业,丢弃太可惜了。”朱钵回忆说,“终于,我找到机会向组织申请,回到了临床一线——医院。”
“哪个科室需要就去哪个科室”
月,朱钵来到医院,准备继续干外科医生。
当时,医院正在筹备建设皮肤科,急需皮肤科医生。就这样,干了多年外科医生的朱钵被要求改学皮肤科。
“我是共产*员,组织要求我去哪个科室我就去哪个科室。”朱钵说,“我放下外科医生的工作,医院安排到北京进修皮肤科。因为改了专业,学习起来很费劲,但我不怕困难,学习非常用功,同时买了许多中外皮肤病学书籍学习。”
年,朱钵顺利进修毕业,回到医院干起了皮肤科医生;由医院皮肤科的任务,朱钵决定“干就要干好、就要干出名堂来”。
“怎么干?就是勤学苦练,干一辈子、学一辈子!”朱钵回忆说:“为了对门诊的疑难病例做出明确诊断、提高自己的诊疗水平,我经常夜间看书学习,每天凌晨3点前没睡过觉。”
在此期间,朱钵作为该院皮肤科主任和唯一的皮肤科医生,门诊、病房一起管,但从不叫苦叫累。
由于工作成绩突出,年,年仅31岁的朱钵被破格由住院医师直接晋升为副主任医师,成为全国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
“为群众解决健康难题是最大的快乐”
近70年的临床工作,让老先生摸索出不少治病妙招,成本低、效果好。
像他年轻时自制的“斩疣丹”,把血竭、鸭胆子仁、生石灰按1∶2∶5的比例研磨成细粉,用来治疗寻常疣,短则数秒钟,长则一分钟,即可把疣搓掉。
此外,他还先后研究出“零号药水”、白癜风丸、湿疹膏、甲癣药水等十余种独特方剂,至今仍在临床使用;氯乙烷喷射治疗带状疱疹、高锰酸钾治疗结节性痒疹、液氧强力压冻治疗瘢痕疙瘩等技术,也是他在国内首创并推广应用的。
这每一项发明的背后,都浸透着朱钵一心为患者治好病的苦心。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全国的头癣发病率非常高,河南又是其中的“重灾区”,患者超过10万,大部分在农村。
年,*中央、国务院发起“在全国开展头癣病防治工作”的号召,河南防治头癣的重任落到了朱钵身上。
接下来的两年中,朱钵组织各方力量,成立“头癣防治技术指导组”,挑选全省皮肤科领域的精兵强将;编写《头癣防治手册》,选择试点展开普查;发动基层医生,村不漏户,户不漏人,人人低头,个个检查,查出疑似者采集病发进行真菌镜检。确诊的头癣患者,按朱钵制定的“理、洗、涂、服、消”5字措施进行治疗。一个疗程结束后,头癣患者治愈率达97%。
接下来,他组织开办头癣防治培训班,把成功模式在全省相继铺开。经过两年的奋战,河南省共治愈10万余名头癣患者,基本消灭了头癣。
斗转星移。这么多年,解决疑难病症,发明创新治疗疗法,为群众解决健康难题,始终是朱钵最大的心愿和快乐。
“让患者少花钱治好病是我的心愿”
今年92岁的他,现在每周坐诊3次,每次坐诊都看七八十个患者,年门诊量超万人。
其实,朱钵此前曾被查出肝癌,医院建议他不要上班,回家休息。但病魔不足以让他停下奋斗的步伐。他说:“别休息了。小车不倒只管推吧,活着干死了算!”
就这样,他在带病坚持工作之余,通过自创的食疗方法,最终身体慢慢好起来了。
退休后,朱钵也没有休息,而是坚持坐诊,是医院仍在坐诊的年龄最大的专家。甚至在90岁之前,除了坐门诊,他还到病房查房、管病人。
多年来,朱钵坐门诊养成一个习惯,每天8点钟开始的门诊,他最少提前15分钟到。坐诊中,极少有人见老先生去卫生间,带的一瓶水也往往原封不动,一坐就是一上午。中午12点前,老人没离开过诊室。不管多晚,也会把最后一个病人看完再下班。
谈及为何这样拼?朱钵直言:“找我看病的多是在基层看不好病的重症患者。他们有的在很多地方看过,或许耽搁病情,或许误诊误治,本身已经很痛苦了。我是共产*员,理应对群众的病痛做到感同身受。”
朱医院坐诊,处方却很少超过百元,多数都在50元以下。来就诊的患者,经常没做检查,没开药,“空手而归”。
“让患者少花钱、治好病。”这是朱钵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也是他坚持不渝的信条。
对要求多开药、多检查的患者,他毫不犹豫地拒绝;对需要长期服药却害怕药物副作用的患者,他举康复得好的例子,来减轻患者的思想负担。
朱钵坐诊时说得最多的两句话就是:没啥事!啥好吃啥!这背后却饱含着老先生的一番苦心。
在皮肤科病房,常见有因为过度“忌嘴”的患者,这也不敢吃那也不敢吃,每天只敢吃白水煮面条,最终导致严重营养不良,并发低蛋白血症,浑身浮肿。朱钵对患者说“啥好吃啥”,正是因为担心这种情况的出现。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近70年来,朱钵从家里走到诊室、从诊室走回家,两点一线,重复着在旁人眼里相当枯燥的生活,但他给患者带去重获健康的快乐。
“别看我现在年纪大了,如果组织让我现在下乡,我还是选择哪里艰苦到哪里去。我只要能动,就要为人民服务,为患者服务。因为*让我学了医,我就应该把这个还给群众。”朱钵坚定地说。
统筹:刘旸
责编:张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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