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艾会友,以灸助人。
一代神针*石屏先生案例二十四则
*灿(——年),号石屏,祖籍清江县大桥乡程坊村。父亲*良楷是清道光元年(年)武举人,武艺高强,在山东做官三十余年,以平剿捻*“有功”,升迁泰武临道。
清端王默特贝勒曾偕御医聂厚生南下山东,为*良楷庆“功”。聂厚生的儿子聂亮,是南北运河解饷镖师。他久闻*良楷精通武术,就拜良楷为师。*、聂两家因之过从甚密,结为莫逆之交。聂厚生御医精于针灸,遇有疑难病症,一针奏效。*良楷深为敬佩,请聂授徒。聂厚生从良楷的十四个子侄中,选中最小的一个作为自己的徒弟,这就是*石屏。*良楷去后,*石屏又先后得到圆觉长老等人的指点,武功和针术都日渐纯熟,具有较深的造诣。
据石屏的侄孙*岁松撰的《*氏家传针灸》手稿记载,师父教练时,先"劳其筋骨",将石屏牵于烈日或月亮之下,脱去衣服,倒提两脚乱抖,轰松全身骨节,然后摸擦周身皮肉,并用药水洗澡,以健肤体。稍长,教以内外少林气功,继而授以十八般武器,直至"擎千斤以一指,捻砖石而成泥",最后才学习针灸之术,六年之后,尽得其技。继而,石屏又习郭大刀等人的绝技,采各家之长而融会贯通,自成一格。
*石屏蒙先人余荫,三十岁时,在淮阳富安任盐务官年十年。由于他生性恬淡豪爽,厌于官场迎送,反而乐意以金针济人。任职时,常常用针灸方便百姓,后来干脆弃官行医,在上海、扬州、南通一带以"江右金针*石屏"挂牌治病。*石屏针法高超,举凡风劳、臌膈、耳聋、霍乱、痹症、癫症、调经、定胎、无嗣或绝育等等,无不应手奏效。苏、扬、沪求医者络绎不绝,有口皆碑。清末状元、实业家张謇患腿疾,经石屏一针一灸而霍然若失。窃国大盗袁世凯患偏头痛已经多年,群医束手无策。民国二年,由张謇引荐,石屏到京以金针疗之见愈,深得袁世凯赏识,题"一指回春"匾相赠。*石屏又曾用金针为著名武术大师霍元甲治过病(《霍元甲与神针*》)。福州谢叔元身患未疾五年,"全身牵掣,动时为难",历经中外名医诊治,均无效果。后来,请*石屏到福州诊治,切脉辨证,连针三次,背渐直,立渐稳,行渐易,坐卧渐定,很快恢复了健康。谢叔元倾力相谢,酬金四万元并撰《江西*石屏先生医德序》,广为印发,大加颂扬。留居上海的英国商人李那路患下肢瘫痪,曾在伦敦费金五千求治,"患卒如故"。后闻石屏之名,登门求台。石屏以"一针起之",名震西欧。在福州不过十天,经石屏之手针治者四百余人,聋者聪,瞎者明,偻者直,跛者驰,咳者平,癫者立愈,无不感激涕零。
*石屏针术高明,当时上海《申报》等许多中外报刊均有报道,而且他医德高尚,志在四方,不好逢迎权势。袁世凯称帝时,约为御医;南京督*齐燮元、上海督*卢永祥等拟聘他为医官,石屏均婉言辞谢。更为可贵的是*石屏的爱国热忱。他几次替洋人针好痼疾,为国争光;风次拒绝外人重金礼聘,维护国格。
德国妇女黛利丝腰部长了一个碗大的赘疣。她素来相信中国医药的昌明,便请上海中国民医诊治,但民医都认为药力难以达到,建议她请外科手术摘除。黛利丝害怕开刀,问:“除开刀以外,有没有别的办法?割治有没有生命危险?”一位德国外科医生说:"根除这种赘疣,是非开刀不可的。至于有没有生命危险?这是另一个问题,那需要看手术情况才能断定。”黛利丝听了,拔腿便走。后来,黛利丝经人介绍,到*石屏诊所询问能否诊治,是不是要开刀。*石屏仔细诊察以后说不用开刀,甚至也不需要用药。黛利丝大喜过望,立即深深施礼,恳求石屏诊治。*石屏切脉辨穴,在脾俞、痞根、委中诸穴留针三分钟。那明光溜滑的赘疣就慢慢慢可以看到皱纹,开始内消了。黛利丝一边看,一边用手抚摸,也感到变柔软了。第二天复诊,赘疣消了大半,只针三次就完全好了。黛利丝感激万分。
意大利人雪罗右腹部生了一个赘疣,多方诊治无效,也怕开刀而没有动手术。她的丈夫本来是不相信中医的。一年之后,雪罗这赘疣逐渐长大了,她说服丈夫,向*石屏求助。每次两针,一针左足三阴交,一针右腹天枢,仅四次,赘疣全消。雪罗的丈夫在事实面前不能不承认中国医术的高明,惊叹这是奇迹。
德国人毗亚那右脚瘘弊多年,外医难以治好,久闻*石屏的名气而又不相信,后来亲见经石屏治好的患者,才同夫人及侍从人等,从德国远涉重洋,携重金来沪相访。一针见效,二次治愈,行走自如。他以重金聘*石屏赴德国传授技艺,*石屏说:“金针疗法是少林绝学,从来不传授给异国他人。我怎么能贪图财宝,为外国人张目,向他们去讲学传技,丧失我中华民族的人格呢!”了解这一情况的人没有不赞佩*石屏的爱国精神的。
*石屏先生久居扬州,极少回乡。家乡但称为"二四老爷",并有许多传奇色彩相当浓厚的故事流传。其中有一则是说,有一次,石屏在厅堂里闲坐吸烟,一个大盗翻墙进入,埋伏在天井上静听,见没有他人在场,就取出一支镖枪,抬手一扬,那镖紧擦石屏的头顶,直直地插在石屏背后的柱上。石屏端坐不动,待吸罢一袋水烟,一口喷息纸媒,回手将纸媒往身后一掷,只见那纸媒不偏不倚恰恰打在那支镖上,使其"当"的一声掉在地上。强盗大惊失色,翻身下来。直伏在石屏面前谢罪。
民国六年(年),石屏先生病逝于扬州,终年六十七岁。
*石屏先生案例二十四则
(一)头风袁总统身体素来甚好,其思想与记忆力亦远过常人。冬日不怕寒,头更不畏冷,在小站练兵时,于溯风凛烈之中,常光头出外。初不以为意,后因受风过久,时觉头痛,一遇思想太过即发。民国初年,遇有不如意事更甚,但不过数日即瘥。三年之春,因某项事逆意,而痛增剧至三十余日不愈。南通张季直先生电保石屏先师,力言可愈此疾。得京电复时,适慎庵在沪,师嘱随行。其病系前后脑痛,第一日针百会,第二日针风池、风府,皆以泄风泄热为主。每一针刺入,袁即感觉脑中发有大声冲墙倒壁而出,再针如服巴豆、大*直扶肠胃而下。师曰:此即风散热降之象,应手而愈。袁总统称奇不置,厚谢而归。
(二)阳痿南通张涩老,中年即痿而不兴,其时尚未生子。病原由于幼年用脑过度,可见性与脑最有关系,不尽由于性病也。耳石屏师名,情托请治。其时石屏师为富安场盐大使,情不可却。为针肾俞、关元、气海、中极数穴,即日见效。后每觉疲劳时,必延往治。石屏师罢官后,常驻于通,皆涩老为东道主也。一次随师往,见其仅针关元一穴。因询一针足乎?师曰:此补精而活其气,不宜太过,过之则兴奋,过甚反于年老阳强阴弱之体不宜。予亦承赐一联(能以金针引痾起曾从*石受书来),并长跋于侧,今尚什袭藏之耳。
(三)中风戊辰之秋,张盛全病中风不语。在中西医束手之时,余为之针百会一穴而苏,其时人皆以余为善治中风。其实中国之针,何病不可治。己巳春,枥城曹幼珊先生,忽中风而神昏不语,由张盛全急邀余往,脉已停止,两目紧闭,呼之不应。询其家人知病发仅一小时,数日前已觉口眼歪斜。此乃实症,不可误认为虚,乃为针肩井、三里等处,其脉立出,口已能言。询其本人,则云四肢麻甚。余复针头之风府。足之涌泉,三日即能起坐。复刺口角之地仓而口正,刺目眦之睛明而眼不斜,七日即康复如常。八年来体健身轻,虽七十有一,视之如五十许人也。曾以神针寿我四字为赠。
(四)臂痛臂痛不能举,在医理上缘因甚多,虚实寒热皆可使其病也。初起人不留意,后至半身不遂,全体不用,大病造成,治之已迟,此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也。褚德彝先生之夫人,臂痛经年,中西杂治,百药无灵,最后就诊于余。其右手不能平肩,日夜酸楚无宁息,断为肺络之痰阻滞血脉。为针曲池、合谷,应手而瘥。是以褚先生赠联:“疢石名言徵吕览针俞神术阐仓公”,有一针而愈之跋,所以纪实也。
(五)手麻吴兴陆连奎先生体健无疾,惟左手常麻,曾经中西杂治而不效,皆云防作风疾。前年其夫人因患偏头风痛为余治愈。而信金针必可疗斯疾,针手三里即愈。是以本书序文中曾道及也。凡手足微麻,人都不在意,而不知风症之初多有此类现状。如不即早图之,引起他症以至不救者甚多,如脑充血、脑裂、心脏病等。在中医医理上追本穷源,皆中风一症之分门别类也。
(六)盲肠炎庚午冬,余受苏州朱姓之请,频行有竺氏者来延治盲肠炎,有急不待缓之势。而朱姓之中风又不能略迟,不得已允以当夜归来。夜返申时,在站为其迎往。病人年三十许,服务于沪宁铁路。道其家人曾患盲肠炎剖腹而死。其父羲庵先生年七十有八,见其子病而焦灼,惶急之象,溢于言表。病象在右少腹奇痛,右足不能伸。予只针归来、三里、气海数穴,其痛立时即止,足亦能直。三次后即行走如常,来寓就诊,五日其病如失。羲庵先生仁和旺族,善绘事而能诗。因其子鹿奇先生之疾,即写竹屏四幅,中有一诗,“横截风烟竹两竿,*山白岳出群看,金针度尽人间厄,太乙真传不用丹”之句,乃见其子大病之愈出乎意外,极其高兴,故诗画皆生气勃勃也。
(七)中风师君兰亭老而健,某年来沪,寓于浦应仙家。夜半睡醒,忽口眼歪斜,语言难出而半身肢体同时麻痹。延西医王某治之,谓此病西法并无专药。如延余诊,当有效。师仍游疑,复请某国医博士,多方疗治,犹不见轻,乃请余治。予谓病在少阴,痱症也。为针气海、环跳、肾俞等穴。顷刻之间,麻痹半身即能自行转侧,十日即完全告愈。某西医闻之曰奇矣。师君时已六十有三,次年又生一子。
(八)肠癖书家颜二民患肠癖十余年,其苦万状,中西医治终未能愈。乙丑余由陕*谢职归,遇于邗上,殷殷求治。为针手阳明数穴,以泻其热而通其壅,数日而愈。颜书一联(铁骑威边徼金针度世人)以志感谢。肠癖之症,虚实并有,颜乃实,故效速。如属虚症,则养阴补脾,清胃固脱,缺一不可。甚矣,同一用针,同一治病,而其难易相差如此。是故学针易,识症难也。
(九)脚面*瘀甲戌春,医院,为某姓治第四期梅*入络。因其心脏衰弱,该院无法疗治,而由某君求余针之,是以间日必一往。一日闻女病室中,有北方口音之女子,嘤嘤作泣。余问故,某君谓此是警局董队长之妻,今将锯腿,是以悲泣。询其病状,则云脚面红肿而痛,已住院六月不瘥。某君怂恿予为之设法,余怜此妇如无足几等于死,即往详询病情,始知由郁热而兼外感,邪留经络,中西杂治,药石乱投。断以温补之剂,邪不能出,下注于足,以致红肿大痛,气上冲心,日夜不安,寝食俱废者数月。余谓此病无需锯腿,可用别法以救之。而该院之某医,谓君能愈此病乎?余云中西医皆能愈,独君不识此症耳。先以提*散瘀外治之法,即在委中放*血盈升,针三里、悬钟、三阴交等穴,次日即安,十日大愈。节至中天,惠我角黍金丸,夫妻同来,叩谢再生之恩也。
(十)肩背痛叶氏媪,六十又三,患肩背痛,由颈循督脉而下七八寸,转侧不能,因此两臂亦痛不能举,日夜呼号,惨不忍闻。诊其脉沉迟,舌绛滑。《灵枢》云气胜有余肩背痛,适在督脉之上,肺实可知。先泻其肺俞,当夜即能安睡,再针肩井、肩髃、曲池而愈。
(十一)胸痛朱右,年四十二,体素弱,中脘常隐隐作痛已十余年,时发时愈。近月连痛不已,甚且至于昏厥。初以手按之,痛可暂止,继则拒按,似觉有一气块由下而上,如至鸠尾处则大痛,再至咽间则厥矣。脉大而数,舌*黑且垢腻,断为浊阴之气结于胃脘不散。为针中脘、三里而痛渐止,再刺关元、照海,即下黑色如栗之矢若干粒而愈。
(十二)子宫岩老友解梅生兄之夫人,少腹中硬痛拒按,某西医谓为子宫生岩。一再检验,确定无疑,舍解剖之外更无生理,以此病商之余。余谓子宫岩乃新病名,其实乃气血所凝,到处皆可成岩,不独子宫,宜以气化之。为针气海、肾俞诸穴,当日痛止,更数日而块消。凡有形之病,皆宜设法消散为上策,实在不能消散,再设他法以解之。去块之法甚多,有急治,有缓治,病实无妨用猛剂以攻之,病虚亦有助其中气,使其辅正祛邪,亦可渐收大效。
(十三)肾不纳气南海莫君敏庄,侨居燕北有年,平生喜藏金石,是以搜罗甚富。庚午以臂痛不举,向余求治。见其行动即喘,脉大而空,两尺尤少力,入夜则口渴咽干,小溲频数。余告以君之本病,乃肾气不能收纳,其臂痛不举,乃标症也。如不根本治之,花甲之年,岂有肾虚而能延寿者。即针肾俞、关元等穴,并书专门补敛肾气之方为丸治之。二月之后,本标各病全愈。莫君以其收藏之历代帝王玉玺印成四屏,并跋予为治病经过以留记念云。
(十四)臂痛宋子良先生患左臂痛,连带至手,延至三年,百方医治而无效。后由某外医为之解剖,先后六次,痛势仍不少减,且不能确指此症究属何病。最后延余治之,身强体壮,一望而知为康健之体,脉亦坚实,饮食起居,无一不好。惟右手掌背之肌肉瘦削异常,仅余皮骨,以虎口萎缩尤甚。多处穴道,无法下针,只好先针曲池,去针以后,云甚松快。次日告余曰:往日多为痛醒,今晨居然醒而不痛。计针三日,痛势全愈。惜合谷一穴,因肌肉缩尽,仅余上下二层皮,无受针之余地。盖解剖之术只能施之于有形,可以割而弃之。若经络之气为邪所伤,无形无影,于此而加以剖割,此在高明之西医或可优为之,而在中医之治法中,则殊不能赞一词也。
(十五)心痒丙寅春,余来游沪,时下榻同益公。其司账何绍全,邗人也,素有心痒病,闻余至,欣然向予求治。自述病起于八年前,初觉痒时,异常难受,百治不效。后为痒所逼,狂奔多时,居然痒止。起初二三月一发,后即愈来愈勤,现在一日一夜之中亦屡发不止。虽严冬亦不暇着衣,痒发时,非速奔不快。予谓此乃心气郁结,血液过腻所致。狂奔则结气解散,血亦转清,此所以有效也。为针肺经云门,心包络天池、内关各穴,专用泻气散血之法。二次以后,痒不复发,此亦奇疾之一也。
(十六)腰痛甘镜先律师,留欧美有年,饮食起居皆有西洋化,以致遇有疾病,亦无不用外医。一日其夫人病腰痛不能辗转,注射电疗诸法无不用尽,终归无效。余素与甘友善,甘乃询以斯疾足下金针能愈否。余答金针无病不治,何况区区腰痛。乃刺肾俞,一补而瘥,镜先以神术目之。夫腰痛之起因甚多,虚实寒热皆有,须看准病原,自然发无虚射。甘夫人乃肾虚腰痛,如认为实症,用力去邪,殆矣。如孙东吴俞逸芬诸子,皆患此病,无不病随针去,而针法亦各不同。盖皆按照各人病原针之,不是千篇一律也。
(十七)膈食姚守仁先生之夫人,肝木不和,体又素弱,于归十载,未经生育,以此肝脾之病影响于胃,发生膈症。三年来不能进粒米,仅以流汁度其生命,咽中如有物窒塞,腹虽觉饥而不能下咽,夜来必有潮热,经亦不调而多带。细思非舒肝和脾,不能开其生机,徒治胃病,如以石投水。乃先刺期门,再针膈俞、白环俞、中脘、中极等穴,食欲大增,升能经调带止。今年已育麟儿,此乃病理中应有之效,并非出乎意外也。
(十八)胃病曾则生任沪保安处副处长时,曾病胃疾,食不甘味,中脘作痛,日渐瘦削,卧床数月,几无生理。解震皋先生与则生有师生之谊,往探其病,而则生泪出,以为生机绝望。震皋先生以其侄梅生兄曾有痼疾,为余所愈,令延予治之。询其经过,中西杂治,补泻兼施,终无起色。予只为针中脘、关元诸穴,其疾良已。盖曾君之病,不过胃阳不足,消化不良,以致失其营养。治法虽多,毫不中病,诛伐无过,安得生机。予不过为之拨动机关,令其胃阳畅遂而已,岂有其他妙巧哉!
(十九)蛇蛊蛊症江浙不多见,余随宦在川滇及游历两广,曾有闻见放蛊害人之说。谓由五*蛊合而为一,饮食起居坐卧之地,皆能传*,此齐东野语,不见经传之谈。然亦有受山岚瘴气,腹中便尔成形,或水土不宜,初到水远山遥之地,体质与风土不合,亦易发生此病。庚午,奥人陈姓,肢痛治愈后,其家一区姓媪云有胃疾,余以为普通胃病,嘱其来寓针之可也。越日媪来求治,自云病已七年,而中脘坟起,腹饥则痛,多吃不易消化之物则安。七年来,日渐加重,人则奇瘦,其脉大小不一,顷刻异状,其舌满布红白相间,杂之小点,而如蒙以一层灰白之薄苔,断为蛊症无疑,试针数处。次日再来,云不针尚可,针后虽多食而痛不能止。即为再针中脘,不十分钟而狂呼大痛,欲自拔其针,禁之则云要吐,口即喷出奇臭之水,随出一物,类似蛇形,长逾一尺。蠕蠕而动。同时诊室中之病者,皆带针而逃,一时秩序大乱,而区媪晕矣。顷刻即苏,七年痼疾,经此一针,病根全去,良深快慰。怜其贫困,乃以药物助其调理,不久即平复如常。
(二十)干血曹女年十七,忽停经九月,人渐瘦,脉沉实,舌白,口渴心烧,中脘痛,少腹左胁下痛而拒按,夜来潮热盗汗,便结溲少而热,微咳无痰,皮肤枯燥,肌如甲错,无一不是干血痨之症状。但室女停经与妇人稍异,治法亦各有不同,较之曾经生育之妇人尤为棘手。乃一方用去瘀之法,刺其肝脾各经之穴,其腹痛拒按之状渐解,一方又以培养新血之法,从期门等穴启其生机,心烧潮热等症亦退。前后月余,其经复至,诸病霍然。
(二十一)死脉一日在蒋某家治疾,有附诊者一。三十许之妇人,云日来偶觉胃纳不健,请书一开胃方剂,按其脉大异之。询其有无他状,云无。余未书方而告其家人曰:殆矣。其脉二十至必一停,停后不能复还,继而复动,则与前后不能接续。经云一息不运则生机穷。此在脉法中谓之代脉,虽无大病,必难久存。蒋某以余故神其说,未之信。十余日后,忽患气塞而没,是乃气脱,非真窒塞也。至此方信余言之不谬。
(二十二)小肠气名画师金健吾,乙丑春病小肠气,左囊肿大,寒热交作,转侧不能者有日矣。余因嗜画,耳其名,由友人之请托而往诊。乃为针归来、肾俞、气海诸穴,数日即愈,今已十余年而未一发。夫小肠气之病,虽似有形,而实为气所结,其气一散,其形立消。今之医家,误认为实。在有形之病,可以割而弃之,岂知此等病朝割去而夕复生,屡生屡割,不死不止。不揣其本而齐其末,即在他事,且犹不可,况病关生死,岂可草率从动,用剖割草菅人命。因论小肠气,而可悟其他类似之病状治法矣。
(二十三)齿痛*金荣先生病齿痛二十余日,遍服清泻苦降之剂,始终不效,寝食为之不安。余适有他事往谒,问此病针法能治否?余谓舍蛀齿外皆可治也。即为针合谷、吕细等穴,针去痛除。先生云金针治病如此神速,悔不早用之,致多受二十余日之痛楚云。
(二十四)腰痛中外医家商讨金针医学时,有同文书院院长大内畅三先生在坐,询及金针能治年久腰痛否?余曰可。间日邀诊,谓余年六十有二,病已十又三年,平日起居坐卧均感不便,惟阴雨之先,节气之前,不但不能转侧,且腰部肤冷如冰。中西杂治,终未离去痛苦。前曾一度归国,请其国中著名针灸家治之,亦无大效。言次即以手臂腰腿等处之灸疤出视。余谓《内经》云太阳所至为腰痛。太阳,膀胱府也。又云腰为肾之府,转侧不能,肾将惫矣。今既不能转摇,而腰部肌肉又异常觉冷,其为肾阳衰败无疑,宜温通肾府,以去寒湿而助元阳。即针肾俞,腰部立觉奇暖,去针后即起立如常,谓十余年之痛苦去于一针,何神速乃尔,即书东亚神术四字为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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