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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1/8 13: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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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贴着平原飞翔

正午时分人们因畏惧阳光

而躲进房舍

正是我贴着平原飞翔的时刻

我有人们看不见的羽毛和翅膀

飞翔是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我用有别于紫燕秃鹫和天鹅的

独有姿态

飞向平原

掠过成熟的麦地

掠过野生花朵的小脸

越过宁静的河流

畅饮大自然的气息

如果我喜欢

我会引身直冲向云霄

在云海中遨游

或沿着大气层滑行

然后再一头扎向大地

贴着平原飞翔

贴着麦地飞翔

当阳光转暗人们从房舍中走出

他们不会觉察曾发生的一切

平原一片和平

我已收拢好翅膀

回到家中

正坐在破旧的转椅上

把一杯啤酒饮下

2风信子

天气变暖的时候

风信子从泥土下钻出来

它们在阳光下开花

风把它们的香气

飘向远方

表妹就埋在泥土下

埋在风信子的脚下

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一个爱撒野的小姑娘

她再也不能回家

风信子不会说话

它们在远离村庄的荒野上生长

它们的根扎在表妹的十指间

把表妹的血慢慢吸干

把表妹的梦慢慢吸干

风信子在荒野上生长

在春天里开花

在暖暖的阳光下

不断向我展示

诱人的死亡

3月光

你的手无所不触

在平原之上

你永远不声不响

以你的神秘温柔

占领每一寸土地

使泥土下的种子受孕

你把自己浸入河水

使河水成为一种感伤的物质

你穿透我的手掌和肉体

使我毫无毫无防备地

成为一个赤裸裸的人

你悄悄溜进农民的小窗

爬到你们的床前

爬进他们单纯而不灭的梦幻

你占领他们的梦幻

在他们的灵*深处

升到你永恒的位置

4河

飘浮殉情者的尸体

将他们复归为泥沙

或者水藻

或者终生流浪的鱼类

让他们再一次陷入困境

和动荡不安的天空

作永无结局的对话

在夜晚寂静的时刻

你摆弄出女人的神秘

让虔诚的手接触

深不可测的快乐

并为这种快乐所灼痛

直至血肉腐烂

在很早的时候

我看到你穿越平原的姿态

就深深迷恋上了你

你具有最权威的语言

你岸边的那些野花

如女人的嘴唇一般

占据了我所有的梦幻

而我却无法跟随你

到达你所到达的地方

5一杯咖啡

我们喝完这杯咖啡

却并不能说出它确切的味道

这杯咖啡也不会

让我们记起多少过去的事情

或对未来作更多的设想

不过这是一杯不错的咖啡

在三流咖啡厅黯淡的角落里

喝完它

使我们更易于适应眼前的境遇

适应女招待涂得血红的嘴唇

它丰厚而滋润

并没有确切的含义

总之一杯咖啡就是一杯咖啡

你喝它时称它为咖啡

有时把自己和方糖一起融入杯中

喝下去时不过还是一杯咖啡

6我已经在轮子上

我至今搞不清这个轮子是钢铁的

还是橡皮的

或许两者都是或许两者都不是

总之当我开始寻找自己时

我已经在轮子上

这个轮子不停旋转

碾过每一个日子

而我无法停住它

无法停住我自己

这个轮子在大街小巷飞转

在人们的头顶上飞转

在晚报最后一条新闻上飞转

在女人的大腿上飞转

在虚假的诺言里飞转

在星期六飞转

在这个轮子上我无法进行思想

我的脑子里只有各种各样的轮子

只有各种各样轮子发出的

吱吱嘎嘎的声响

只有三星期前被轮子轧断的

一只爱情的手

只有这只手的五个手指

这五个手指深深扎在我的肉体里

使我痉挛不已

这个轮子我无法抗拒无法挣脱

我将在它的上面旋转

穿过无数男人和女人组成的人群

直至旋转成一具干尸

这个世界由无数轮子组成

无数轮子将碾过我的尸体

7触

这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树以独特的姿态站立

保持着亘古不变的距离

而我们却被一种呼唤诱惑

走到一起

嘴唇在黑暗中颤动

情欲之火呈暗蓝色

焚毁我们苍白的面具

就这样我们穿过

时间和记忆

穿过树与树之间的距离

双手相握

面前是一片复活的土地

圣水顺阔大的叶片滑落

蝙蝠从欲望的头顶

无声掠过

嘴唇是缄默的

我们用眼睛对话

一种兴奋和不安

将我们淹没

另一种语言

诞生于黑暗

8女人是房子

我进入女人在夜晚

我无法拒绝温暖的诱惑

进入她的内部

她的乳房耸入夜空

似教堂神圣的穹顶

我在她的内部做梦

陷入幸福之中

我在她的内部衰老

任一种不可捉摸的火

将我悄悄毁掉

9情话

亲爱的别作声在任何时候

对这世界都不能掉以轻心

关于那只十二月三十日

被一个矮墩墩的老家伙

砍落的手

(晚报说那只手手指细长)

它会不会攀着窗台上来

在窗帘上留下一些血迹

使我们的安眠药失灵

关于这里的一切诸如天气预报

空中飘过来的一根羽毛

傍晚六点钟沈举人巷出现的

一个陌生面孔的男子

以及拉萨来信

以及信上被划掉的一行

以及正在流行的艾滋病之类

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

亲爱的别作声

这夜晚多么宁谧

请把脸贴近我

让我吻吻你

你的嘴唇总有一种清香

如故乡的一片苜蓿花地

亲爱的别作声

这夜晚多么宁谧

愿我们做个好梦

别总想着明天

该撕去一张日历

10我说阿夏

我说阿夏你瞧这傍晚的天空多美

你瞧这平缓的小山多美

我说阿夏我嗅出一股清香味儿

它使我想起童年我说阿夏

你可不能总是低着头我说阿夏

既然你说不出更爱他还是更爱我

就是说你是可以爱我的我说阿夏

干嘛死心眼儿那家伙走了红运

看到我们一副神气劲儿真让人呕心

我说阿夏既然阿狗已背弃了我们

他就不再是我们的朋友

我说阿夏你干嘛低着头你那时可不是这样

我说阿夏你小的时候可是个爱笑的女孩

那时你一笑起来就没个完

拚命扯住自己的头发

那时候你还是个*毛丫头

你一头*发笑起来就没个完泪水从你的眼角笑出来

弄得我也笑出泪来当然还有阿狗我说阿夏

那时我们经常溜出黑洞洞的城门去看乡村的风景

我们穿过一片大麦地那是一个夏天

我们穿过一片大麦地豌豆花开得正香

有许多蝴蝶在麦地里飞上飞下

我说阿夏那时我们玩得多好我说阿夏

那时阿狗那小子可不坏还挺害羞

经常带点洋玩意给我们开开眼界

也让我们进过两次他家的洋楼

那洋楼很少有人能进去围墙上爬满开紫花的青藤

我说阿夏你那时一进那洋楼小脸就吓得苍白

你说你再也受不了了以后我们就不再去了

我说阿夏阿狗那小子长得比我英俊

你不得不承认阿夏你对他总是比对我好点

我说阿夏那次穿过大麦地你一定没有忘记

我说阿夏你采了许多豌豆花缠在头上

我说阿夏你好漂亮呀你咯咯地笑了

我也笑了当然还有阿狗

后来我们走到一个小池塘边我们一起玩水

我说阿夏那时你真疯啊玩起水来可真疯啊

把裙摆全弄湿了把满身弄得都是泥巴

结果不敢回家了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呜呜地哭起来

你说我怕我怕哭得好伤心我说阿夏你别哭

哭可顶不了什么用

你还是呜呜地哭着哭得越发伤心了

女孩子都是这样

我说阿夏那次我们玩得真痛快

那次你采了许多豌豆花缠在头上

我说阿夏你好漂亮呀你咯咯地笑了

你可不能总是低着头我说阿夏

你可不能因为阿狗变成哑巴我说阿夏

没有阿狗我们也得活下去我们也得唱歌也得笑

阿狗充其量不过是阿狗我说阿夏

让我们谈点什么吧就说这些山吧我说阿夏

这些山这些平缓的小山充满了女性的美丽

我说阿夏这些山在*昏里充满了玄秘的精神

这种精神你我都无法说清

而恰恰是这种精神把我们整个儿笼罩其中

我说阿夏你该抬一抬头吧我说阿夏

这大麦地好象还是从前的大麦地我说阿夏

这豌豆花开得多水灵多生动要是那时的你

在这里一定要咯咯地笑了

一定要采许多豌豆花缠在头上

我说阿夏当然现在你已不是孩子你伤心的时候

再也不会呜呜地哭了我说阿夏不哭就不哭吧

可低着头不说话总不是一回事我说阿夏

你瞧天快黑了我们该回去了

该走回那座有黑洞洞城门的城市了

这大麦地好香我说阿夏天快黑了

这大麦地将在夜的怀抱里睡去了

将象温顺的婴儿一般躺入土地的永恒之梦

我说阿夏没有阿狗我们也得活下去

也得从城门下进进出出象一种必须

也得粗鲁地挤巴士痛苦或甜蜜地陷入一重重情欲之网

也得把几枚小钱捏在手里厌恶而不能扔掉

也得生儿育女在周末闲聊三个小时随后睡觉

我说阿夏你倒是说话呀天快黑了我们该回城了

你老低着头总不是一回事儿

我说阿夏这大麦地好香

——平淡生活的叙述

许多个日子平静地过去了象置身于吗啡液中

整个身子酥软成一块面包女人坐在身边

那种眼神是温情的没准她想啃我几口

她抱着房东太太的那只猫坐在我的身边

她哼着小曲这已成了她的习惯

她不停地翻弄着猫的一只耳朵

弄得那只猫懒洋洋的在她的膝上打呵欠

她出生在一个山洼里童年孤孤单单

每天独自一人爬到山顶上玩耍

山上的花很多她随便摘一些胡乱插满一头

有时伤心起来便放声嚎哭俨然一匹小兽

后来她来到这座城市在这座城市遇见我

那是夏天我们没有说话却默默相爱了

她并不知道我的身世也没问过我的身世

只是我们相爱了就难解难分象藤蔓

缠绕在一起第二年她怀上了孩子

医院医生咔嚓两下就完了

他们漠然注视着我们小声议论着什么

把我们的宝贝放进液体那蚕豆大的宝贝还未发芽

她从手术台上下来我们抱在一起痛哭

我们还都是孩子这样的事情不能不让我们伤心

五月份我们结了婚天气很好

广场上有许多鸽子我们在一僻静处找了一间房子

我们拉上窗帘室内没有什么摆设

我默默地坐在床上女人坐在我的身边

我想说点什么我想起来该谈谈我的身世

可她说她对这一切不感兴趣

只是希望我们安安稳稳地相爱

安安稳稳地生活那天下午

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们沉默不语

她抱着房东太太的那只黑猫

不停地翻弄猫的一只耳朵

弄得那只猫懒洋洋地在她的漆上打呵欠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

她跟我零零星星讲了许多

有关她身世的故事

而关于我的身世她却一无所知

12赛里木湖

我走向你赛里木湖

*昏时分你清澈平静

如同一面光滑的镜子

映照出一方古铜色的天空

和远山倒立的黑影

我看到你白色的灵*

在水底缓缓地游荡

多年前我就想走向你赛里木湖

想坐在你的身边

和你作一次亲密的交谈

想和你融汇于一体

静静地依偎在大山的脚下

与草原在一起

与沙漠在一起

与永久的孤独

在一起在孤独之中

在陈旧而空洞的苍穹之下

看黑暗怎样一次次从大山背后升起

听歌声于自己的心底发出

赛里木湖你躺在高原之上

你不仅仅是沉默的水

13鲁迅

人们沉睡的时候你走出来

从空气做成的屋子里

你一身洁白

在黑夜里发出微光

在另一个世界上

你再也不能说话

天空在你的头顶诡秘地变幻

从闰土钢叉下溜掉的那只猹

远远地坐着看你

绿茵茵的小眼睛

闪出几分凄清

地上的野草又*了

你站在空气背后

你知道下一步将发生什么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正象你的后院里有两颗树

一棵是枣树另一棵还是枣树

正象你在天亮前必须离去

走进你空气做成的小屋

你一身洁白

在黑夜里发出微光

而所有的人都没有觉察

你们需要睡眠

14夜里的事件

死去的人成群结队

于昨夜出现

他们面目阴郁

嘴里发出唧唧之声

整个夜晚我跟随他们

我看到这些白色的亡灵

象潮水

沿着大街流淌

我看到他们经过一片街区

又一片街区

用长长的指甲

在每一扇窗子上

刻下白色的符咒

死去的人在天亮前离去

在大街上留下许多头发和牙齿

死去的人有一天还会来

也许不再离去

15大街

大街横躺着没完没了

裹尸布一样苍白陈旧

各种各样的鞋底在上面嘶叫

印下肮脏的足迹

一个疯狂的女人在大街上狂叫

她将胸罩抛给好色的行人

将内裤撕成碎片

赤身裸体奔向广场

以她最后的策略对付世界

很多年我被大街困绕着

逃不出假象编织的罗网

廉价的阳光照亮我的脑门和思想

那些摇摇晃晃手持水果刀的人

构成我的空气

他们的身上散发出同样的汗臭

或雪花膏的气味

表情相似的面孔仿佛可以撕下来

随处张贴

夜晚大街斯斯文文地躺着

如纯洁温良的处女

我是大街上一位久病不愈的夜游者

我总在担心有那么一天

身上会长出蹄子和尾巴

16逃亡

这些年迫于生活

我不得不学会各种方式的逃亡

从满腹经纶的长辈

或智慧超群的胆小*那里

获得宝贵的经验

不管他们是否有脚气

哮喘或夜尿症

逃亡是一种迫不得已的生存技巧

正象秋天的大雁掠过凄凄寒夜

向南方逃亡

在撒谎成癖的人群中

我借助谎言逃亡

在不便直立行走的时候

我装扮成四脚动物逃亡

更多的时候我以假想的翅膀

向天空逃亡

直至从粘糊糊的黑暗中坠落

摔得遍体鳞伤

如今我开始向自己的肉体逃亡

它是我最后的堡垒

一座温暖而可靠的坟墓

17市场

一把闪亮的刀在空气中转动

避开飞舞的苍蝇

各种动物的肉猪的或牛的

被切割成条状

这一切发生在惊心动魄的嚎叫之后

新鲜的肉冒出丝丝白色的热气

持刀者正把它们转化为货币

我们必须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习惯这种屠杀和肢解

习惯白胖的手指的利落

它撕扯猪肠子象撕扯一截绸带

我们不必要求他们慈悲

在这些持刀者眼里

再漂亮的动物也不过是一堆肉

年轻迷人的家庭主妇

穿梭在各种肉和肠子之间

她们挑选那些看相好的肉块

肝肠子或心脏

她们有义务将这些血淋淋的商品

烹饪成可口的食物

使她们的先生满意

只是不要让她们去屠宰场

这些胆小的家庭主妇

假如她们看到那那些活蹦可爱的动物

怎样在屠刀下嚎叫着倒下

市场必定萧条

最后我们有责任提醒城市规划人员

屠宰场必须隐蔽

而且离市场越远越好

18看戏

让我们象傻子一样再欣赏一次吧

多年来我们每看一场戏

脖子总要被拉长一次

那只摆布我们的手

藏在黑暗之中

大红绸缎的幕布在目光的焦点处开启

道具分布在既定的位置

我们细致阅读从后台登场的

每一张面孔

它们表情诡谲被灯光粉饰

仿佛在水面上漂浮着

在各种各样的面孔当中

有时会漂浮出那么一张失血苍白

接近死人的面孔

它令我们不快

引起皮肤过敏

或连续三个夜晚的恶梦

这大抵是戏剧实施教化功能的

一个方面的成功

但更多的是快乐的面孔

滑稽和夸张的表情

使台下爆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使大部分观众因快乐而面孔抽搐

这些快乐的面孔组合成一台戏

人们称之为喜剧

一次我在人群中欣赏一台戏

易于冲动的观众挥舞胳膊

向大明星叫好

而拳头却砸在我的鼻梁上

我无辜充当了戏剧的牺牲品

我差点对着舞台大喊

你们表演得够精彩得啦

不过要适可而止

19炎热的夏天

用什么样锋利的刀能劈开

粘乎乎的空气

这些滚烫的分子和原子

在撞击和压迫我们的肺

以及感觉神经

我们的伤口不断溃烂

正沦为苍蝇的食品

死去的人苍白的面孔

在空气中显得悲伤而模糊

而酷热的阳光依然在头顶倾泻

象炼钢厂的火焰

将我们烘烤

我们已经嗅出身体的肉香

夹杂着汗臭

大地上干渴的树卷曲起枝叶

静止不动如同死去

在刺目的天空下

鸟的翅膀笨拙地扇动

仿佛不是在飞翔

而是爬着前进

它们也许即将坠落

或燃烧

诗人简介:

野村原名高翔

20世纪80年代著名校园诗人

野村年2月1日出生于江苏省洪泽县,年考入南京大学中文系,曾任南京大学诗社社长、《耕耘》文学杂志主编。年大学毕业后,先后在新华日报社、扬子晚报社、华人时刊社、新华社江苏分社、东方早报社等新闻机构从事媒体工作。

年,作为核心策划人、发起人,在南京市鸡鸣寺和平公园创建了名闻遐迩的“诗人角”。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曾在《诗刊》、《诗歌报》、《青春》、《雨花》等报刊上发表过部分诗作,著有个人诗歌专集《空地》(安徽文艺出版社年出版),且有作品被选入《第三代诗人探索诗选》、《中国当代青年诗人自荐代表作选》、《当代千家诗选》、《栖霞的深入》、《江苏青年诗选》、《当代秘藏爱情诗选》、《江苏文学五十年·诗歌卷》、《江苏百年新诗选》等诗歌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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