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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f03mXLrtdr - 2020/1/28 12:01:00

                      短篇小说  天台上的父亲 / 邵丽  创作谈  父亲的历史  文 | 邵丽  这个父亲并不是我的父亲,是我书写父亲角色中的一个。当然,我一直试图寻找各种角度思考我与父亲的关系,而且这个问题过去我已经说了很多。我想,今后依然是。我总觉得我欠父亲很多,况且现在他在另一个世界。对于重新认识父亲,我更具主动性。  我常常认为,父女关系对于我来说恐怕不是一个话头,而是一个庞大的话题。我曾经在一篇文章里讲过,我小的时候,大概有五六岁吧,随手划破了一张领袖像。父亲因此受到了牵连,他动手打了我,因此造成我们父女关系的疏离。一直到他去世,我们的关系也没有真正和解。  现实生活中,也不仅仅是我,仅就我的有限接触而言,我觉得恰如其分地处理父女或者父子关系,是一个非常大的难题。其实,如果这个问题往深处想,是非常令人纠结、也是非常令人伤感的。就问题的本质而言,父亲既是真实的存在,又是极具象征颠疯病性的一个符号。人类社会是一个男权社会,无论在公共领域还是家庭这个私密领域,父亲都代表着权威。但父亲的权威因为过于程式化,实际上反而被虚置了。说起来父亲是权力的化身,或者是权力本身。但在一个家庭的实际生活中,真正组织和管理家庭的基本上都是母亲。一方面是父亲无处不在,另外一方面,父亲永远都是缺失的。  我们对父亲的反叛,仿佛是成长的标志。对于一个成长中的孩子而言,父亲是用来被打倒的,甚至可以说,我们对社会的抗争其实就是对父权的抵抗。这往往成为我们与父亲的隔膜。  也不唯独东方,这个问题在西方也是如此。在希腊神话中,即使是神,也不能免俗,父子关系一直是个死结。弑父情结,即俄狄浦斯情结,也是人类的如何诊断是否是白癜风悲剧根源之一。  在《天台上的父亲》这部作品里,我试图通过一个极端事件——患了抑郁症的父亲想自杀,一家人便以爱的名义开始监督他——来剖析父子、父女,当然还包括夫妻关系中存在的问题。他们可能认为,为了防止父亲自杀而监督他的行为,具有极大的正当性。只要动机是出于爱,不管怎么做都是对的。因此他们义无反顾,也是理所应当地做出了这个决定。他们认为不惜代价保护父亲的生命,是一个值得肯定的壮举。然而,很多时候对亲情造成伤害的,往往就是所谓的爱,而不是理解。他们从来没有想着要走进父亲的内心世界,试图去理解他。  像大多数情感悖论一样,爱的背面就是怨或恨。时间一久,事情慢慢就发生了变化。不容置疑的爱,变成了疲惫,甚至是埋怨和逃离,到后来以至于发展到“你怎么还不死啊”这样的责备。  有一句俗语,叫做“百日床前无孝子”,我觉得是最好的一个注脚。中国传统文化的亲亲之道,只构成尊卑有序的社会关系,而这种关系,只是一种服从和敬畏,而不是真正的理解、宽容和爱。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的父亲都在天台上,我们从来没有试图靠近过父亲。这个结结了这么久,它背负着历史、文化、习俗和习惯的包袱,需要我们慢慢把它解开,从而把父亲从“天台”上找回来。  作家简介  邵丽,女,汉族,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现任河南省文联主席,河南省作协主席。创作小说散文诗歌数百万字。作品发表于《人民文学》、《当代》、《十月》、《作家》等全国大型刊物,作品多次被《小说月报》、《小说选刊》《新华文摘》等选载,部分作品译介到国外。曾获《人民文学》年度中篇小说奖,《小说选刊》双年奖,第十五、十六届百花奖中篇小说奖、第十届“十月文学奖”中篇小说奖等多项国家大型刊物奖。中篇小说《明惠的圣诞》获第四届“鲁迅文学奖”。长篇小说《我的生活质量》入围第七届“茅盾文学奖”。  2019-3  《收获》  收获微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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